从重庆到九寨，从九寨回成都，都避免不了地走一条沿岷江的公路。公路是沿山腰开凿的，能同时容纳两到三辆车并行，路边就是滔滔的岷江水，内侧则是经过雨水浸泡的随时会滚落山石的山峦。早就从网上看到好多塌方、翻车的报道，许多人因此颇为担心九寨之行的安全。在我们去九寨的路上，因一辆香港客人的面包车在停靠路边时，被一辆桑塔纳轿车撞入岷江中，全车30人只剩下3人，包括一位司机、一位导游和以一位会游泳而游上来的香港客人。为此我们等候了2个多小时。这期间，警车、救护车呼啸而过。路上的车辆排出了长长的几公里。路边上，当地百姓开出了临时市场，卖方便面、鸡蛋、苹果等食品。路边上到处是食品垃圾，甚至还有无法忍耐的人们留下的污物。这个买卖真的很好，连11岁的小姑娘也捧着鸡蛋上阵了。

    车上的导游和司机则是跑这条线路的常客。他们的每一次出行都是在与死亡挑战。曾有一辆车后排的四个实习导游都命丧黄泉。比较起他们来，我们仅有一两次的惊险，真的不足为险，而他们则是随时走在生命的边缘。

    这条路的惊险有自然的原因，也有人为的原因。首先是路边的山石常常受到雨水的洗刷加上山石的性质，塌方之事时有发生。岷江作为长江的一个支流，其湍急程度可想而知。正因如此水利工程不断沿江开发和建设。工程车辆来往穿梭更增加了蜀道的行车难度。

    从黄龙回成都的路上，我们足足在路上等了2个半小时，就是因为紫坪铺水利工程在建。我们开始的心焦逐渐被当地人的沉着与平静所同化。沿途相对开来的车辆中司机百态各异，但都那末镇静，真的看出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无奈。司机有的在看报，有的在抽烟，有的把脚放在方向盘上休息，有的与副驾驶闲聊，有的趴在车上小睡，有的干脆下车到路旁小商店一逛。当地司机们脸上的平静是我们平原地区的人们无法理解和马上可以接受的。

    七天的旅游下来，有两三天都是在路途上度过的，我也学会了理解蜀道，学会了保持等待中的平静。蜀道之行还能锤炼性格，这可是意外的收获。

蜀道之艰难
GMT+8, 2024-6-26 1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