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才毕业3个月,98年的国庆到了四川。天府之国的火热,滚烫和麻辣至今叫我心悸,始终没有勇气吃辣椒。成都的小吃还没品够,夜景还没回味,就开始了“苦行僧”之旅。
九寨沟是9个藏族村寨组成的,风光奇美,只是生产力低下。我们的大巴车由成都出发,沿岷江逆流而上,行程444公里,沿途盘山,海拔不断升高。看惯了黄汤浊水的黄河,眼见岷江之清亮,喜不自胜。不料当地人却嘲弄江水简直是“臭水沟”,我脑海里有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四川的司机常年钻山,开起车象是“疯狂老鼠”,心里暗暗叫苦。一路途径的都是地裂带,情况甚是危急,塌方就遇到了7次。先是如风吹灰尘一样扬起尘砂,司机一脚油门,呼啸而过,紧接着后面便稀里哗啦滚下石头土块,很快堆起一个大包,蔚为壮观。后几次塌方竟被视为谈笑,脸不变色心不跳了。再后来,脸色变了,心跳加快了,不是遇上危险,而是“高山反应”。象我这般柔弱之躯,海拔超过2500米就开始头疼,耳鸣,食欲不振。想想此行的最高海拔将超过4200米,不禁叫妈了。好在身体柔弱,意志坚强,于是背了氧气袋继续坚持。汽车行驶了10小时,于傍晚时分抵达九寨沟沟口。彼时海拔是3100米。因为过分疲惫,所以无心饮食也无法入睡,饭桌上和当地人摆起龙门阵。当地的头人大约40多岁,开了酒店,家底丰厚,谈吐也有意思。藏人从前是不懂得汽车为何物的,更谈不上电脑和网络了。他说九寨沟刚开辟为景区时,首次看到汽车进山,慌忙告诉他父亲,“阿爸阿爸,有房子那么大的一头牛,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地来了, 哧,打个屁就停下了。”听了描述,我的泪都笑出来了。当晚,我梦里梦到了“不吃草的牛”。 第二天是国庆,早上5点起床,抢先走出木阁楼,空气中的冷霜,青草和酥油茶的味道沁入身体,都是自然的,没有工业的。“张家界的山,九寨沟的水”,果然名不虚传。“海子“其实全都是高山湖泊或火山湖泊。叫海子象叫自己家的孩子一样亲切。青山,碧水,绿树,那水和岷江比果然是奇水。这里说岷江是下水道都可以了。海子是那样清澈,湖蓝、墨绿、孔雀蓝、草绿、无色,活象调色板调的一样。静时如处子,动时波纹泛泛,如少女脸上的笑纹令人陶醉。树木几百年自然地生长和死亡着,明澈的水中树根脉络清晰。死去的树,恣意静卧水中,不知为什么竟不腐朽。路边不时走过身穿藏袍的女子,服装绚丽,容貌却,劳作和紫外线的侵扰,让她们苍凉如山石。她们内的歌真是妙不可言,那种未经调教的野腔野调,唱出了她们心中的渴望。当我骑在高原之舟——牦牛身上,漫步在水边时,那种复杂曼妙的感觉包围着我。也许,不需要声音的辅助,只要静静感受。行至珍珠滩瀑布,痛快的洗了一个“珍珠澡”。是夜,九寨沟里飞起鹅毛大雪,想出去赏雪有苦于衣服太少,只有在藏包里烤羊肉,喝酥油茶和藏族人的烈酒。我豪情如男儿,气冲斗牛地干了9杯烈酒,被称为“真正的藏族人的朋友”。 第三天,4点起床,酒醉后的眩晕和梦魇被呛人的冷空气驱散。一夜之间,九寨沟银装素裹,我也将离开,奔赴最为艰苦的“黄龙”,海拔超过4200米。经过三小时,在松潘休息,古老的西南重镇啊,想起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想起沉重的历史。松潘太小了,几十分钟就走边全城,店铺多是出售刀具,皮具和银饰。再度上车,睡觉,颠簸,正午时分,黄龙到了。高出不胜寒啊。与九寨沟相比又有一番情景。它大度洒脱如人间瑶池。终年不化的雪山证明着,高寒区,海拔4200米,紧紧鞋带,背起氧气枕,30分钟后,又一位女性再度征服了4200米,战胜了自己。 回想起那一段往事,我不仅严肃了起来。人的可贵之处,也许在于不断征服,不断认识世界的过程中。 九寨沟之旅 GMT+8, 2024-11-21 19: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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